很多人学英语,想引用一句谚语,张口就来一句 “The proverb says…”。
我刚开始学英语的时候也这么干过。听起来逻辑上没问题,中文里我们就是这么说,“谚语说…”。但如果你真的和一个英语母语者这么聊天,对方可能会觉得你说话有点怪,有点生硬。
“The proverb says” 这句话,语法上没错。但问题是,口语里很少有人这么讲。听起来太书面语了,有点像在写论文或者做学术报告。日常聊天,讲究的是自然流畅。所以,如果你想让自己的英语听起来更地道,得换几种说法。
下面我给你几个地道的表达,从最常用的开始。
第一个,也是最万能的一个:“As the saying goes, …”
这基本是 “俗话说” 的完美对应。无论你想引用的那句话是谚语、俗语还是普通的一句流行语,用它都没错。它非常中性,可以用在正式场合,也能用在日常聊天里。
举个例子,你想说“一天一苹果,医生远离我”。
你可以说:“I try to eat an apple every day. As the saying goes, an apple a day keeps the doctor away.”
(我每天都尽量吃个苹果。俗话说嘛,一天一苹果,医生远离我。)
你看,这样就很自然。它把后面的谚语引出来,听起来一点也不突兀。
第二个常用的是:“There’s an old saying, …” 或者 “There’s a saying, …”
这个说法也很常见,意思是“有句老话讲…”。它比 “As the saying goes” 稍微多了一点故事感,好像你要分享一个流传已久的智慧。用 “old saying” 会显得更强调这句话的历史感。
比如,你看到朋友因为一次失败就垂头丧气,想安慰他。
你可以说:“Don’t worry too much about this mistake. There’s an old saying, ‘Failure is the mother of success.’”
(别太为这次失误担心。有句老话说,失败是成功之母。)
用在这里,就暗示了这是一个经过时间考验的真理,很有说服力。
第三个,非常口语化的:“You know what they say, …”
这句话直译过来是“你知道他们怎么说…”,其实就是“常言道…”的意思。它的潜台词是,接下来我要说的这句话,你应该也听过,是个人人都懂的道理。所以,用这个开头,会显得你和对方更亲近,好像在分享一个共同的认知。
这个说法特别适合用在朋友之间闲聊。
比如,你和朋友一起做饭,结果把盐当成糖放了。你俩哈哈大笑,这时候你就可以说:
“Well, you know what they say, ‘To err is human.’”
(常言道,是人就会犯错嘛。)
这句话自带一种轻松、自嘲的语气。但用它的时候要注意,最好引用的谚语是对方真的可能知道的,比如 “practice makes perfect”(熟能生巧)或者 “better late than never”(迟到总比不到好)。如果你用一个很生僻的谚语,对方可能会一头雾水。
第四种方法,也是最高级的一种:直接说。
是的,你没看错。很多时候,你根本不需要任何引子,直接把谚语说出来就行。英语母语者在对话中经常这么做。他们默认对方能听懂这是一个引用,能明白其中的道理。
比如,你的朋友为了一个小项目,连续熬了好几个通宵,你觉得他太拼了。
你不用说 “As the saying goes, …”,直接告诉他:
“You need to take a break. Rome wasn’t built in a day.”
(你得休息一下。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。)
这样说,显得非常自信,语言也更简洁有力。当然,这需要你对语境有很好的把握,并且确信这句谚语用在这里是贴切的。
讲完了怎么说,我们再来聊聊 “谚语” 这个词本身。英语里和“谚语”相关的词有好几个,意思上有些细微差别,搞清楚了能让你的表达更精确。
Proverb:这个词就是我们最常说的“谚语”。它通常指那些流传已久、蕴含着普遍真理或生活智慧的短句。比如 “Actions speak louder than words.” (行动胜于雄辩)。Proverb 这个词本身就带有一点正式和古老的感觉。
Saying:这个词的范围就广多了,可以翻译成“俗语”、“说法”。所有流行的、人们常挂在嘴边的话都可以叫 saying。Proverb 一定是 saying,但 saying 不一定是 proverb。比如 “It is what it is.” (事已至此,就这样吧),这是一句很流行的 saying,但算不上是 proverb。所以,如果你不确定一句话算不算严格意义上的谚语,用 saying 这个词最保险。
Adage:这个词的意思是“格言”,和 proverb 很像,但它更强调这句话历史悠久,并且被大众普遍接受,几乎成了不言自明的真理。比如 “Look before you leap.” (三思而后行) 就是一个典型的 adage。这个词比 proverb 还要正式一些。
Maxim:这个词也指“格言”,但它更侧重于行为准则或道德戒律。它通常是指导一个人应该如何行事的原则。比如 “Treat others as you would like to be treated.” (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)。
Idiom:这个是“习语”,很多人会把它和谚语搞混。最大的区别是,Idiom 的字面意思和它实际要表达的意思完全不同。你不能从单词本身去猜它的意思。比如 “kick the bucket” 字面意思是“踢水桶”,实际意思是“去世”。而 Proverb 通常字面意思就能说明道理,比如 “An apple a day keeps the doctor away”,字面意思和深层意思是一致的。所以,不能把中文里的“成语”简单地都当成 proverb。很多成语其实是 idiom。
最后,说几个中国人用英语说谚语时常犯的错误。
第一个,也是最大的一个错误:硬把中文成语或谚语直译成英文。
我听过最经典的就是把“马马虎虎”说成 “horse horse tiger tiger”。这对方绝对听不懂,只会觉得你在说胡话。正确的做法是,去理解中文谚语背后的意思,然后找一个意思相近的英文谚语或表达。比如“马马虎虎”,你可以说 “so-so” 或者 “mediocre”。“人山人海” 不是 “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”,而是 “It’s crowded.” 或者 “It’s packed.”
第二个错误:不分场合,滥用谚语。
谚语是语言里的调味品,偶尔用一下,能让你的话更有分量。但如果每说三句话就来一句 “As the saying goes”,会让人觉得你很卖弄,而且说话很啰嗦。真正好的沟通是清晰、直接的。
第三个错误:用错了谚语。
有些谚语有特定的文化背景。用之前,最好先查清楚它的确切含义和使用场景。比如,你想鼓励朋友抓住机会,用了 “A bird in the hand is worth two in the bush.” (双鸟在林,不如一鸟在手)。但这个谚语的意思是劝人要现实,抓住眼前实在的东西,而不是去冒险追求更多不确定的东西。这和你鼓励他去冒险的原意正好相反。
总的来说,想地道地在英语里引用谚语,记住这几点:
1. 抛弃 “The proverb says…”,换成 “As the saying goes…”, “There’s an old saying…”,或者干脆直接说。
2. 分清 proverb, saying, idiom 这些词的区别。
3. 不要硬翻译中文成语,要去意译。
4. 别用得太频繁,把它当成你语言工具箱里的一个偶尔拿出来用的工具,而不是常规武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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